还是回家种烟好

“不好意思，古迪，我今年决定在家种烟，不去你那里打工了。”这已经是蛇场乡马场村新坝屯苗族老乡马亚旧第三次在电话里婉拒浙江老板的邀请，苗族老乡与别人聊天，总习惯性称呼对方为“古迪”（苗话“兄弟”的意思）。

在一次下乡工作期间，笔者邂逅了这位45岁的苗家汉子，他滔滔不绝地讲述起自己种烟和打工的经历。

潜心种烟，娶了媳妇盖洋房

马亚旧说：“我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由于没有好的水田耕种稻谷，吃大米都很困难，读到小学三年级，便辍学了，十七岁便跟随父亲学习种植烤烟。”

“父亲告诉我，我们这地方属于大石山区，土地贫瘠，种玉米、油茶、高粱等其他经济作物，收成低，很难维持家庭生活开支，种烟虽然工序多，辛苦一点，但国家保护烟农利益，价钱有保障，种烟是唯一脱贫致富的道路。”父亲虽已去世多年，但这些话至今仍萦绕在马亚旧的耳旁。每当想起父亲带领自己种植烤烟的岁月，马亚旧心里总是幸福满满的回忆。

“十九岁那年，我们家种烟很多，那年烟卖了3万块钱，那时候物价不高，钱很禁用，算是生活比较富裕的人，乡亲们很羡慕我们家；我老婆娘家也是种烟的，正是在卖烟的过程中，我认识了她。”马亚旧开玩笑地说，“我老婆正是因为看中我们家勤劳善良，能吃苦，种烟又得钱才肯嫁给我。”说到这些的时候，旁边的马亚旧媳妇都有些不好意思。

“你看，这房子就是我们家通过种植烤烟，在三年之前盖起来的”，不知不觉间，笔者与马亚旧来到了他们家，指着眼前占地一百余平方米的三层小洋楼，马亚旧得意地告诉我。

小洋楼里面装修虽然不算奢华，但在农村也算是上了档次，光滑洁净的地板砖、明亮的吊顶灯、五十几寸的大彩电、冰箱、洗衣机、音响一应俱全。

“连我老婆佩戴的银手镯、金戒指都是通过种烟买的。”苗族女同胞所穿服装配饰往往很多，马亚旧指着自己的爱人，颇有几分自豪，“你看，还有金耳环呢”。

马亚旧说，在老一辈带领下，种烟多年了，干其他都不习惯，然而，也正是因为种植烤烟，生活才过得越来越好。

务工三年，不堪回首辛酸事

2017年年初，禁不起别人的反复劝说和邀约，马亚旧夫妇俩放弃了种植烤烟，与外村的几个亲戚进城务工。

初到大城市，由于文化水平低，马亚旧找工作并不顺利，干过好多种工作，都因为学历低，掌握不了技术，被老板嫌弃。几经辗转，终于找到了一个种植蔬菜瓜果的基地。这里的工作不是什么很难的什么技术活，很适合文化水平较低的农民工，马亚旧在这里一干就是两年半。

刚开始时，夫妻俩每人每月有3000元，老板并不包吃住，每个月休息两天，每天工作10个小时，当地所谓的初春，气温堪比隆林的盛夏时节。蔬菜大棚里，温度都在四十度以上，夫妻倆每日挥汗如雨，辛苦非常，偶尔请假，还被扣工资……

“2019年，老板给涨了工资，可就算是这样，我们两公婆工资加起来，一个月也就9000元，每年务工10个月，剩不了几个钱，老家这边有点红白喜丧事，还得往家里跑，除去路费和各种生活开销，每年也就剩下个两三万。”马亚旧继续说。

马亚旧的媳妇在旁边补充说：“还有一点，我们对打工不满意的就是不自由；为了赶工，老板经常叫我们加班加点，太累了；我在家种烟，可以灵活调整自己的休息时间。出门在外，甚至喝点水都要花钱买，我们真是受够了。”

马亚旧还说，他们连续打工三年，没积攒到什么钱，白白耗费了几年时光。每年回到家，听说村里有好多家庭一年光种烟收入就有十几万，心里非常羡慕。附近几个没出去打工的邻居，这几年种烟，家里面都买了小轿车，想起这些，马亚旧追悔莫及：“还是回家种烟好！”

回归乡土，寄情烟叶享天伦

“现在种烟有保障，政府还给买保险，我今年种了40亩，按照去年的价钱，我今年收入至少十五六万。”笔者问起马亚旧重选选择在家种烟的原因时，马亚旧说。

“烟草公司领导老总告诉我，种烟价格有保障，今年的价格不会比去年低，现在我种烟，心里非常踏实。”马亚旧继续说。

马亚旧告诉笔者，现在种烟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累了，有专业户提供烟苗，忙不过来时，烟农合作社组织大家互帮互助，合作社还聘请了专业烘烤队，他不担心自己的烟叶卖不出好价钱。

技术员黄朝东介绍说，马亚旧家今年种40亩烟，虽然有36亩是租别人的地，但马亚旧很有信心。马亚旧心里有自己的盘算：采收完烟叶，在烟地及时播下玉米种子，可以收获一季玉米，玉米吸收烟地剩余养分，长势很好，每亩少说也有六七百的收入，基本上足够支付一年的地租，算下来，在家种烟真的比打工更划算。

马亚旧还告诉笔者，今年除了种烟，他们家还打算养猪6头，按照现在的价钱，每头猪至少赚5千元，6头猪就是3万元；再养50只本地土鸡，至少也有4000元收入。平时在自己家菜园子种点蔬菜瓜果，自给自足，不用再花钱买。马亚旧自己粗略地估算了下，不出意外，今年净收入少说也有20万，比外出务工强多了，他下定决心，今后一定在家好好种烟。

马亚旧的大儿子至今尚在外地务工，小儿子已经回来一起种烟，看到家里面种那么多烟，小儿子未过门的媳妇都过来帮忙，马亚旧心里非常开心。

马亚旧说，现在国内疫情基本上得到控制，可以放手搞生产了，过段时间打算把在外面务工的大儿子也叫回来一起种烟。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给两个儿子娶媳妇，等到把钱攒够，就把孩子们的婚事给办了，他相信，种烟一定可以带给他更大的希望。

编辑：黄桦